對於女人來說,婚菸可以說是決定後半輩子的大考。
有的人在婚姻這場考試中改變了自己,甚至改變了家庭。
但也有女人因為一樁婚菸,斷送了自己的一切,而今天我們要講的案件,就是一個45歲女人的故事。
有時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未知的危險,而是你明明知道危險在你身邊,你卻無法擺脫甚至不願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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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還得從一張圖片說起,這是拍攝於美國加州橙縣的一座房子。
雖然照片拍的隻是房子一側,但它濃濃的豪宅味道,很難不讓人覺得它的主人一定身價不菲。
豪宅主人名為琳達,是個40多歲的女人。
和身邊拖家帶口的朋友不同,琳達的感情之路很是崎嶇。
在買下這座豪宅時,和琳達在一起的伴侶庫裡,已經是她的第四任男友,年紀比她小了13歲。
隨著感情的升溫,兩人一起步入了婚菸的殿堂,婚後一起生活在這座豪宅中。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庫裡甚至會以小名稱呼妻子,還經常用後花園種的蔬菜瓜果為琳達準備色拉。
可那麼大的房子如果隻是甜蜜,那未免太單調了點。
婚後半年的1993年,琳達獲悉自己好友弗蘭基因為工作調動正在找房子,便讓其搬進豪宅暫住。
弗蘭基入住後,豪宅多了股濃濃的狗糧味。
但在後來一個晚上,琳達在和弗蘭基聊天時,註定問她覺得庫裡為人如何。
庫裡和琳達
弗蘭基的回答也很簡單,庫裡是個很不錯的丈夫。
會為你烹飪充滿異國情調的色拉,會為你上樓準備泡泡浴。
要是有個男人能每天為我準備泡泡浴,那該多好啊。
說著說著弗蘭基轉頭看了琳達,可琳達面部卻毫無表情,而且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因為她之前接到一個陌生女人的電話,還沒等自己開口對方就問,
為何還沒收到孩子這個月的生活費呢。
琳達覺得丈夫庫裡隱瞞了與前妻的婚姻,這讓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兩三個星期後,弗蘭基從琳達的房子裡搬了出來,兩人也因工作原因各居兩地。
直到7月份再次相見時,琳達卻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琳達告訴弗蘭基,自己最近一直覺得惡心呼吸急促,有種脫水散架的感覺。
醫生檢驗了琳達的血液,但卻沒發現明顯的異常。
難道說這是琳達此前在核電站工作後形成的輻射中毒症狀嗎?
可如果是這樣,那為何琳達周圍的同事都相安無事呢?
更何況核電站的防護措施做得非常到位,核輻射泄露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這就奇怪了,按照琳達的病史,她之前頂多也就是腸胃不太好,
怎麼突然之間就出現這麼奇怪的病情。
這時醫生提出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孟喬森綜合症。
他懷疑琳達是在假裝生病,以博取他人的關注和同情。
丈夫庫裡告訴醫生,妻子從患病到現在,足足瘦了20多磅。
一直沒胃口吃飯,所以能否給輸點葡萄糖之類的營養劑,而醫生也同意了庫裡的這個請求。
當天晚上10點半,值班的護士走進病房例行查看病人狀況。
掃視一周,都沒有發現明顯的異常。
可正當護士準備離開時,她無意瞥了眼琳達的輸液袋,卻發現它好像有點渾濁沒有那麼透明。
護士以為是燈光問題,但拿下來仔細一看,卻發現輸液袋的確有點發白。
感到異樣的護士立馬將情況反映給值班醫生,醫生核查了藥物信息,一切都對得上啊,怎麼輸著輸著就變色了呢?
出於保險起見,醫生立即為琳達更換了藥物,
並把那隻異樣的輸液袋送到檢驗科封存,等待明天進行檢驗。
次日早上醫生詢問琳達,昨晚是否有什麼人靠近她的病床,或者有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琳達很是疑惑,什麼什麼奇怪的事情。
我隻記得昨晚有幾個好友來醫院看望我,然後是我丈夫送他們回去,之後的事情我就不太記得了。
隻感覺昨晚一覺下去後,就好像睡了很長時間。
這時檢驗科的報告傳了過來,上面顯示琳達的葡萄糖輸液袋中含有麻醉劑。
哪個天殺的家夥,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對病人的藥劑動手腳。
琳達的主治醫生狠狠說了一句。
接到報警後,探員調出監控一看,當晚有機會和琳達獨處的人隻有丈夫和另外兩個朋友。
面對探員的詢問,雖然琳達沒給出自己的懷疑對象,但她提供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丈夫此前提出想為自己購買價值100萬美元的保險,
但被自己拒絕了,因為之前自己已經買了好幾份保險。
詢問中探員了解到,琳達的丈夫也就是庫裡,此前在南加州愛迪生公司擔任咨詢師,為核電站工程師解答一些安全方面的問題。
周圍人對他的印象就是兩個字,聰明和自負。
在和朋友交談中,庫裡曾多次強調自己在《危險地帶》智力綜藝中贏了很多錢,還被門薩國際評選為擁有高智商的國際社會人才。
這番話搭配庫裡還不夠一米七的身高,
說得好聽點就是濃縮的都是精華,說得不好聽點就是智商一百情商為零。
探員本想把庫裡請回局裡喝茶,但由於醫院病房裡面沒有裝監控,沒有足夠證據能證明他的嫌疑,所以也隻能在醫院裡例行詢問一番。
面對警方的問詢,庫裡顯得十分冷靜。
琳達的前男友獲悉輸液袋被動手腳的事情後,他勸琳達果斷分手。
但琳達說嫌犯不能確定就是庫裡,而且庫裡這麼愛自己,每天都如此貼心照顧自己,不太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很快這件事便被翻了過去,而琳達也依舊和丈夫庫裡生活在一起,身體好像也慢慢恢復。
可短短五個月後,琳達身體再次出現不適,而且症狀和上次非常相似。
這一次庫裡將琳達帶到了另外一個醫院就診。
可就在琳達準備出院的前幾天,又發生了令人不安的事情。
那天庫裡離開病房後,護士發現琳達的靜脈輸液袋多了個針孔,而且病房發出警報的時間就在庫裡離開後不久。
在探員的建議下,醫院在琳達病房外貼了一張告示,
內容是不允許庫裡在無人陪同的情況下私自進入。
短短5個月後,警方又來到病床前為琳達錄第二次口供。
這一次琳達透露了另外一個情況,她發現丈夫庫裡的信用卡賬單很長。
可即使如此,琳達依然覺得丈夫還是愛她的。
雖然丈夫充滿疑點,但琳達還是不願相信兩次對輸液袋動手腳的人是丈夫。
這一次探員直接把庫裡請到局裡,可他卻堅稱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妻子會再次突然患病。
在庫裡在警局接受警方審問時,琳達朋友在房屋梳妝臺上,發現一疊被堆在一起的保單,便馬上將這件事告訴琳達,
我說大姐,你怎麼還不明白呢?
你丈夫都把你的保單堆在一起準備理賠了,你還不願相信兇手是你丈夫,
聽姐一句勸,趕緊休了這個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沒了這顆繼續找。
面對朋友善意的警告,琳達終於做出離開的決定。
可僅僅過了一天,琳達便改變了主意,
不,我離不開庫裡。
這句話險些把朋友當場氣出血,你是認真的嗎?
你這是要往火坑裡跳啊。
難不成庫裡用什麼東西威脅你?
前男友建議琳達,最好把保單的受益人改為自己姐姐,而不是庫裡。
失去這份帶血的愛情總好過失去隻有一次的生命,可琳達依然非常猶豫。
1994年6月9日後半夜,一陣清脆的警笛聲劃破了黑色的寂靜。
琳達豪宅門前不斷閃著紅藍交錯的燈光,兩名醫護人員匆匆將她抬上車送往醫院。
可還沒來得及和急救醫生見上一面,琳達便被死神匆匆帶走。
消息傳到朋友耳中後,他們雖然沒有過多震驚,但失去好友的痛苦卻絲毫未減。
葬禮之上,知道琳達去世隱情的他們,卻隻能默默地為她放下一朵花。
在一張手寫的遺囑中,琳達將財產劃分為二,一半給姐姐。
作為另外一半的房子和50萬美元的存款,則留給了丈夫。
當得知妻子偷偷改變遺囑的事情後,丈夫庫裡卻對遺囑的真實性提出了懷疑。
妻子去世後,庫裡被上級從核電站調離到其他地方工作。
可在例行檢查時,當局驚訝地發現庫裡的簡歷存在嚴重的造假情況。
他甚至連大學都沒畢業,在門薩國際上所謂的高智商人才稱號全都是一場騙局。
當虛偽的面目被揭開後,庫裡毫不猶豫地賣掉了妻子留給他的豪宅。
從一毛不拔走進婚姻,到帶著100多萬美元財產從葬禮離開,
正義的天平一夜間偏向了罪惡之手,而這一偏就是16年。
琳達去世16年後的2010年,當局正式重啟了該案的調查。
可時間過去了這麼多年,要如何調查案件真相呢?
審視了當年的卷宗資料後,警方面臨的難題幾乎和16年前一樣。
他們隻有兩項間接證據,
其一是琳達接受警方問詢時的錄音帶,這個錄音帶中琳達將嫌疑直接指向丈夫庫裡。
其二是法醫在屍檢報告中曾提及,死者當時體內的尼古丁和安眠藥含量遠超正常水平。
更讓人直冒冷汗的是,專家告訴警方,隻需要一包菸就能輕輕松松獲得300毫克尼古丁。
而也僅僅是這300毫克,就能讓一個成年人在半小時內斷送性命。
鑒於琳達沒有吸菸的習慣,法醫推測其體內尼古丁來源於靜脈註射。
巧合的是,琳達右耳後面就剛好有個穿刺的痕跡。
那這個疑似針孔的痕跡,又是來自誰呢?
警方的答案還是16年前的那個猜測。
四年之後,當局正式召開了庭審。
法庭之上控辯雙方展開了激烈的辯論,庫裡的辯護律師認為,沒有作案兇器,沒有目擊證人,這一切都是檢方的主觀臆測。
死者體內之所以會有尼古丁,是因為她之前曾使用過尼古丁灌腸劑。
話音剛落,檢方律師就舉起法醫的屍檢報告,
一邊指著庫裡一邊對陪審團說,死者的確使用過尼古丁作為灌腸劑,
但你要怎麼解釋死者體內災難性含量的尼古丁,以及如此高濃度的安眠藥呢?
答案其實很簡單,
就是那個叫做保羅庫裡的男人,是他在死者生前的最後六小時內,將毒劑註射到琳達體內。
在控辯雙方吵了十幾天後,陪審團終於做出了最後的裁決,認定庫裡一級蓄意謀殺罪成立,判處35年終身監禁。
當法官的木槌落下的那一刻,天平終於擺脫惡魔偏向正義的砝碼。
而觀眾席裡緊緊握住琳達耳環的好友,也流下又甜又苦的淚水。
惡魔終於被關進地獄,隻可惜琳達永遠飄向了天堂。
故事說到這裡,大多數人都會認為琳達就是個瘋子,明知道枕頭旁邊睡著個定時炸彈卻不躲。
但小淵覺得與其說琳達是瘋子,不說說這是她對愛情的渴望。
在遇到庫裡之前,琳達就已經結過兩次婚,而離婚後又談了第三個男友,也就是說庫裡是她人生路上的第四個男人。
48歲衣食無憂的琳達,她此時的人生幾乎就隻剩下庫裡這位丈夫。
她把自己在孩子上的遺憾,全部轉到丈夫庫裡身上。
庫裡無微不至的關愛,則讓她愈陷愈深,即使她知道這份愛暗藏殺機。
正如那句傳遍街頭巷尾的名言,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以死相許。